口述:老公的外遇對象以色示人

http://news.sina.com 2007年09月28日 18:50 北京新浪網

  口述 素心

  性別 女

  年齡 36歲

  職業 中學教師

  她的名字頻頻出現

  我是在丈夫公司舉辦的年末聚會上,第一次見到黎芊的。在這以前,我對這個人已經很熟悉了。有一度,丈夫曾經老是提到這個名字。我們家有一個很好的習慣,晚飯的時候喜歡談談辦公室的事情。而有一個階段,這個名字曾經是我們佐餐的好調味。

  丈夫說,現在的女孩子真看不出來,剛剛上班就穿得像一個高級員工,沒有培訓就什麼都會。

  單位里野外活動回來,他又說現在的女孩子真會玩。野餐的時候她烤的雞翅最有味道,搭帳篷手勢老練,還有網球也打得一級棒。看不出來,英語系畢業的小姑娘還會一口流利的韓語。

  讓丈夫贊不絕口的這個女孩子就是黎芊。聽著聽著,我就不舒服,我覺得挺自卑的,我就是那種不趕時髦、不愛運動,也不喜歡野外活動的老派人。

  當初丈夫說他就喜歡我的穩重和實在,他說外面時髦虛榮的女孩子其實腹中空空的,什麼也不懂,說我是內秀。而現在,他居然被一個小姑娘弄得這麼陶醉,不由我不憤怒。

  有一天,他又開口說這個黎芊居然還挺幽默的,思路特別奇特,我忍不住問:“天天談這個小姑娘,哎,你是不是看上她了?”

  他回答道:“你抬舉你老公了,人家會要我嗎?”但從此以後,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就下降了。直到再也不出現。那時候,我倒又有點慌了。都說“會叫的狗不咬人”,這個名字不出現了,是不是意味著情況複雜了?
這下輪到我問他:“最近黎芊怎麼樣了?”

  他告訴我她換了部門,到總經理辦公室去了。

  那一天,是他們公司的年會,帶家人的。平時我對這類活動是沒有什麼興趣的,但那天我是很想看看那個黎芊的。

  記得出門前我特意換上新買的時裝,照鏡子的時候,丈夫瞥了我一眼道:“咦,你怎麼那麼胖了?”我胖,又不是從今天才開始的。

  我想我超重早已經有5年了。過去我還常問他,我胖不胖?他總是頭也不抬地回答我一句:“不胖。”現在他倒開始嫌棄我了。

  我同丈夫是大學同學,彼此都是初戀。是我們大學同班惟一修成正果的一對,所以向來以模范夫妻形式出現。

  丈夫現在已經是所在公司的部門經理了。我也找到了一份安穩的學校工作,女兒進了一所全托的幼兒園。丈夫越來越忙,忙碌同交給我的家用成正比。所以,我從來不懷疑他的晚歸和他一回來就倒頭大睡是異常。

  丈夫提醒我:“我給你買的化妝品呢?”我驚異地看著他,其實,我已經化過淡妝了。他居然沒有看出來。然後,他又打量了我一陣子,建議道:“你去買件緊身內衣穿穿吧。”

  緊身內衣?丈夫是那種陪我逛內衣櫃台就會不自然的男人,他從哪裡知道緊身內衣的?我心裡閃過一絲懷疑。

  那天的聚會很隆重,公司的高層都到了。男人們一個個西裝革履,女人們裝扮得都像是從時尚雜誌上克隆下來的。丈夫同他們談笑風生,只有我,像是進城探親的春妮,孤單落寞。而且,我的套裝同那些女人的晚裝比起來,也確實不太體面。

  總之,我這個在朋友眼中大方自然,會打扮的女人,到了這里發現全場數我最落伍。我留意到人群中有一雙異樣的眼睛注視著我,她看起來有二十七八歲,穿著露肩晚裝,披了一條金色的披肩。走起路來搖曳生風,不像一個白領,倒像一個舞女。
聽到人家叫她“黎芊,黎芊”的,原來這就是讓我丈夫津津樂道的女孩子。我想像不出來,這個漂亮女孩子會是一個能幹的人。

  後來我發現他們公司的人事經理、總經理助理都是那麼一群打扮得風情妖媚的女人,原來現在的能幹女人,都是一群那樣懂得生活的“妖怪”。

  我得承認,我落伍了。我在年輕的時候,也被人家稱做美女的,那可是真正本色的素面朝天的美麗,連口紅也不用的。但我得承認,現在時髦女人的那種風情和柔媚,我從來不曾有過。

  丈夫給我介紹黎芊了。我留心了丈夫和她的神情,再笨的女人也看得出他們眼睛里的內容。丈夫的神情明顯地不自然,眼神有一種怪怪的愧疚,難道是因為我在他身邊嗎?黎芊的臉上似乎有挑釁的姿態,難道是我多心嗎?

  回家的時候,我故作鎮定地同丈夫開玩笑說他同那個叫黎芊的眉目傳情嘛。他擰了一下我的臉說我瞎想。許久,他對我沒有那麼親暱過了,親暱得讓我覺得做作與不自然。

  手機上的“DITTO”

  許多不經意的事在那天晚上電光石火般從心底跳出來。有多久,丈夫沒有在晚上十二點之前回家了?有多久我們沒有肌膚之親了?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半夜回來會睡在沙發上,說怕弄醒我。

  有一次一家出去旅遊,賓館的房間是兩個單人床。他說床太小,讓我一個人睡,而他同女兒擠在一張床上。

  當時我只覺得那是他的體貼,現在想起來都是疏離和冷漠。以前他是半夜回來還要同我親暱一番的人。

  那時候,我並沒有感到身體上有多大的快樂,只有一種被需要的滿足。真的,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不是忙就是累,最過激的舉動不過是在睡之前摟我一下。

  無名的恐懼在心底升起來。
我開始變得疑神疑鬼。我悄悄查了他的手機。看到了一個經常出現的號碼,在信息欄里,我看到了來自那個號碼的“DITTO”。我翻了字典,知道那個詞的意思是:“我也是的。”

  不久之後有一天,在表姐家裡看一部老片子,是戴米‧摩爾的《人鬼情未了》。戴米‧摩爾對男朋友說:“Iloveyou.”,男孩子的回答就是那個單詞“DITTO”。

  那天回家,我照著發來“DITTO”的號碼打過去,是一個女人的聲音。是那個在聚會上對我別別扭扭說“你好”的黎芊的聲音!我聽到了自己心被撕碎的聲音。

  丈夫那天是准時回來的。我忍不住盤問他同黎芊有沒有事,他一攤手,說我太空,無聊。那天晚上他陪女兒去吃匹薩,輔導女兒功課,儼然是一個盡職得叫人放心的父親。

  我試圖從他身上尋找蛛絲馬跡,他頭發上的香水味道,他襯衫領子上的頭髮絲,甚至他的內衣褲。過去他晚歸,我只是覺得寂寞,現在則有一點心驚肉跳的,似乎他不是去為了工作而應酬,而是上前線。

  給他去電話的時候,我總是下意識地注意他周圍的聲響。那個熟悉的號碼從此消失了,丈夫似乎變得安分了。但是消失與安分帶來的是空氣里的疏離和生冷。

  有一天,我發現丈夫一個人在書房里偷偷地看三級片。過去有一陣子他曾經讓我陪他一起看的,讓我一聲“不要臉”給罵回去了。

  那天他上班之後,我一個人靜靜地看那些他陶醉的片子。我看到的只是動物一樣的交媾,我可看不出有什麼好看的地方,只覺得好惡心。

  同他在一起的時候,我當然沒有勇氣將看來的場景付諸實踐,仿佛一個過了中年才想到要去以色示人的女子,心裡隱約地覺得羞辱與不堪。

  想同他大吵,想問一個究竟。又怕吵了之後把他真的往外推。想找一個人去氣氣他,對著鏡子的時候,才發現,所有的美麗都成了過往。不加修飾就可以漂亮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。
危機暫時消除了

  我怎麼辦,怎麼辦,撕開臉皮大吵一頓,還是一味忍耐委屈自己?!

  我向一位朋友求救,她擁有我們人人羨慕的婚姻。這個聰明的女人告訴我,世界上沒有不經過努力就美滿的婚姻,她自己也經歷過好幾次的婚姻危機呢。她給我開了一個良方:戰略上藐視,戰術上重視。人生就是一個戰場,而婚姻是女人最重要的戰場呢。

  我開始在同事的指點下,學著買合適自己的衣服,學做菜。起初只是為了讓丈夫開心,後來,我自己也喜歡起那份真正的屬於女人的狀態了。

  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人是永遠也不會過時的吧。我在我們家的花園里做燒烤,女兒吃得大呼美味,女兒一高興,他這個做爸爸的就神採飛揚。我還報名參加了健身班,還有網球班。我把這一切理解成讓我自己散心,這樣心裡的屈辱就少一點,沒辦法,女人一定要學會自我調節。這是我教學生的道理,現在放在自己身上發現也還適用。

  女兒成了我最重要的砝碼,她最喜歡一手勾著她爸爸一手勾著我,出去逛街。喜歡我們一起坐著聽她彈琴,喜歡爸爸陪她做算術,喜歡我給她念童話。日子在平淡中過下去。我盡量讓自己不去多想。但隱隱約約地總是覺得有一個看不見的對手,是外面的女人?是歲月?是男人的天性?我不知道。

  有一天,丈夫回來告訴我,黎芊出國了。我沒有再問什麼。那天晚上,我醒來,發現他在陽台上吸煙。我沒有去驚動他,這些日子以來,我越來越發現裝傻的必要和美妙。

  現在每當丈夫愜意地喝著我做的咖啡,每當女兒說我做的菜好吃的時候,我常常想到黎芊,那個讓我憤怒、嫉妒和思念的女人,那個可能改變了我的生活的女人。如果沒有她的出現,我或許忽略了丈夫的價值和做女人的技巧,我未必肯這樣刻意修繕自己。

  那些想說什麼就說什麼,想發脾氣就發脾氣的日子不再有了;那些自然的本色的,以為愛情可以一勞永逸的日子也不再有了。莫名的恐慌感老是在不經意間冒出來:如果,沒有這個他時常望著咪咪笑的女兒;如果,他真的是一個十分無情的人;如果,他的錢再多一點;如果,黎芊是一個更蠱惑、殺傷力更大的女人……我不敢再想下去了。至少現在,我們仍然是完整的富足的一家三口。至少現在,我已經是一個有一點經歷,一個懂得一點男人,懂得婚姻之道的女人了……(文/之湄)